海

「最近有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十分感慨，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出了一个小故事。当然这个故事和现实生活和人没有半毛钱关系。」

1.

从前有一个王国，它的都城坐落在四面环山的盆地之间，照理来说，这里不应该具有适合大量人居住的条件，但是这里的居民做到了，他们看中了穿越这个盆地的一条大江，在大江边建立了小水坝，开耕田地，过上了独立自主的生活。

这个王国据说就叫山国，这里的人感谢环绕在他们周围的山，是这些山给了他们安全和稳定。他们听说，在盆地之外，大大小小的国家兵刃相接，那里的人一定会生活的十分痛苦吧，山国的人们都这样想。

同样也是因为这些山，山国从来没有对于“外国大使”“贡品”这样的概念。因此，山国的王室成员无一例外的只能选择近亲结婚，而近亲结婚所成的后代，大多年幼发病早逝，在一年生下来的孩子中，只有一个女孩子侥幸的活了下来。国王没有办法，只好把这个唯一的女孩子指定为山国的公主。因此，这位山公主第一次喊“妈妈”，是朝着皇后喊的，第一叫“爸爸”，是对着国王说的。她被冠以皇姓，授予公主之名。至于山公主的亲生父母在哪里，谁也不知道，据说是被国王杀掉了，但是无人知晓这个传言的真实性，但是可能的确是早就死了。

山公主在宫廷里慢慢长大，一座今天看来不大的院子是她十四年时光的所有记忆。她在这里学会了祖宗传下来的礼法文化，教这些的人是她的是今天所称的保姆，真实姓名无从知晓，只知道大家都叫她长妈，顾名思义，她照料什么东西都很擅长。她教导山公主，做山国的公主，就要学会在山国里体面，不然万一出宫会被山国人笑话。在另外一方面，她要求山公主向她汇报一天之内干了哪些事，玩了些什么，有没有好好做功课。偶尔山公主会受到其他大臣给她的糖果，但这些糖果，她是藏不住的，长妈很快就会从她藏的各种地方把糖找出来，去掉她认为有失公主形象的糖，把一些看起来挺高端，山公主却不特别爱吃的糖还给山公主，长妈说：你吃糖就吃糖，但你不要藏，你是不准藏的，藏着的都会被我找到。

山公主反驳她，她身为公主，而你只是一个区区保姆，你是管不住她的。长妈对她说，你错了，我的实权就是来自国王，国王要求把你教养成一个体面的公主，我必须遵守他的指令，所以，至少在现在，你的一切都属于我。

而另外山公主还有一个老师，他的名字叫围山，国王派遣他教授山公主一些自然科学的内容，所谓自然科学，其实仍然山国里的人长期生活在这里，总结出的一点主观经验。但是这对山公主她所不感兴趣的传统礼法相比，这点知识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耳目一新。

山公主很喜欢和他说话，在她的心目中，围山是一个什么事情都知道，什么问题都了解的人。

山公主最感兴趣的问题就是

“山的对面是什么”

“是海”

“海是什么”

“是水”

“和江水一样的水吗”

“是的，但是其水性凶狠无比”

“为什么”

“很简单，这里的江水无比平静，供人们饮用。然而到了山脉地带时，其水就开始越发汹涌，一个渔民不小心驶船到那个地方，刷的一下！就被水给冲没了，人躺在那里，谁也救不了他。你想想，在刚出这山，水就那么恐怖，那这外面的海，岂不是轻轻松松就夺个人命走？”

“如是这样的话，我更加的想去看看大海了”

“我劝你死了这份心，山有多高，你知道吗？大海有多可怕，我没告诉你吗？活的安稳才是人生真谛，山国的老百姓是如此，身为公主你则更是如此！听说国王正在给你物色王子，你马上就能到更大的宫殿一辈子快活去了。”

听惯了，山公主遇到的宫廷里的所有人，无不是抱有这样的世界观过日子的，正是因为无比的安稳，山国也没有什么监管机构和所谓的暴力部门。没关系。后面的对话都无关紧要，山公主真正记得的是山的那边是海。

山公主终于在一天的夜里行动了，奔着她一生所想的目标：大海。她趁着长妈睡着时跑出屋子，顺着她提前布置好的椅子翻出了墙外。眼下就是这山，长公主也早有准备，她很长时间都在做这强度递增的力量练习，对于攀岩，她也没有畏惧。慢慢的，手臂慢慢变得麻木，但是所幸的是她已经到达了山的顶峰。

此时太阳升起，因为没有山的遮挡，光线照亮她失望的脸颊。因为山那边还是山。远远望过去，山那边依然是山。“山的那边是海”她被骗了。她第一次知道失望是什么滋味，被欺骗是什么滋味。山公主回头望向被山笼罩着的首付。心里的声音对她说：快回去！快回到长妈的屋子里去，她依然会为你准备你最爱吃的四喜丸子！这声音像极了长妈，一个山公主从心底憎恶着的女人，和这个女人后面所透露着的，被山公主所摒弃着的价值观。

一扭头，向着反方向，也是“大海”的方向，慢慢的走去。

2.

桥北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，他的家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，然而当地的居民的经济来源并不全在于鱼。

有一个外国的号称为地质学家的人，说这里地质条件好，海水很深，很适合在这里修建码头。当地人就把码头搞起来，许多来自周边各个国家的商船都停靠在这里，当地人与不同国家的人打交道，赚不同国家的人的钱。在这个小渔村。随时会有人一夜暴富，也会有人瞬间赤贫，不断波动的股市价格如同这个渔村的生活轨迹。处处都充满着未知，惊喜和挑战。

桥北的母亲是在这个渔村长大的，而他的父亲则是外国人，用现在的话来说，就是混血儿。桥北的长相与渔村里其他的孩子长得都有点不一样，因此，桥北往往是这个渔村孩子王团体的重点关照对象。

反而是这样，造成的是桥北内心的孤僻，他的话很少很少，父母都很焦虑，因为要让家里的商业繁荣，要想在这个渔村出人头地，就必须要连一个利索的嘴皮子，他的父母也因此常常逼他去练发音功夫，但他根本不想做这些。

他希望自己能直接当一个老板，不是实业公司的老板，而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。在这个钱至上的渔村人人都想着赚钱，最顶尖娱乐公司的资金往往只能够到一般实业公司的零头。但是，“经营一家娱乐公司。我觉得这不仅仅是门赚钱的生意，更是一门事业，是一门振兴文化的事业！”桥北这样想着，但实际上自己并不是什么娱乐公司的富二代，他更没有能力去创办和经营一家娱乐公司。

让我们更加简单的说，在自己没有任何能力的情况下，桥北依然妄想着自己能干出什么来，“当然是在他脑海里干出来了”，他一天天活在“欺骗自己的”梦里。

所以，他对欺骗，也是习以为常了。因为自己本来就是一个骗子，一个对自己的大骗子。

故事的结局是，他当然什么也没干出来，最后自己随便搞了个简简单单的工作。拿着简单的工资，过着与渔村的“厮杀”无关的简单生活。

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，一看她的外貌就是来自很远的地方，有着不一样的美。第一次见到她时伤痕累累，身体虽然还在强撑着。但眼神已经透露出疲惫。桥北第一个念头就是，我要去保护她。

桥北对她动心了吗？他猜他是动了的。但是那姑娘似乎对大海有着近似疯狂的执念，那姑娘问他，大海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杀人。苏北还没有听过这样天真的问题，他还没见过从来没有见到过还的人。苏北告诉她，大海是不会杀人的，它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工具。

他明显看到了那姑娘眼神透出的惊愕，嘴上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，双手抱着头。苏北看她这样子给吓着了，不知道怎么着她了。那姑娘望着他，露出苦涩至极的笑容，她说这一路下来，我经历的欺骗已经够多了。

“你也知道我是个骗子啊”苏北心里这样想着的。对这个来自异国他乡的女孩更感兴趣了。

苏北带着姑娘来到了海边，正值日落，海面平静入境。姑娘错愕地看着海面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苏北觉得姑娘眼神里一直透露出的一种执着的信念，就像一团火一样，而这团火如今看不到了。

姑娘提着她破烂不堪的裙子往海上走去。苏北以为她只是想玩玩水，结果姑娘愈发走的深了，苏北觉得不对劲，大声朝着姑娘喊：你别去深的地方！你快回来！”

那姑娘扭头，泪水浸湿了眼眶

“我知道，所有的人都骗我，但大海是不会骗我的”

她回头继续走水浸没她的颈部，她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了。

一阵海浪扑过来，一下子把她冲的后退了几步。苏北叫到：连浪都把你冲回来了，你快回来吧！苏北虽然这样叫着。但他却不下海去救姑娘，他深信，他只是喜欢嘴上说说，他是完全没有能力救人的。

姑娘回头一笑“我！不！”有一个浪子扑上来，姑娘漂了过去，消失与一片灿烂之中。

（完）

（本文与现实没有半点关系。更不对应社会情况和个人。）

2019年1月31日